有缘自会相见。

【好茶】回到大清

穿越 第二部曲

王耀第一人称+国设+穿越+短完




 

01

我穿越了。

回到大清。

 

听起来有点某个言情小书的名字。

但是这剧情绝对没有狗血的多角恋。

 

我特懒散地躺在暖炕上,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没有暖气的冬天到底是不好过。

 

但是,这涮好的羊肉锅底绝对没有什么奇怪的防腐剂,食品安全竟让我吃的比未来放心。

吃着吃着,小喜子进来了,高声一喊,“大人!洋人甲来了!”

 

 

 

02. 

洋人甲乙丙是我当年给亚瑟,弗朗西斯,阿尔弗雷德取的名字。

 

说实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能分清楚他们的长相,还好他们不怎么换发型,否则唯一的辨认方式也泡汤了。

 

来的是亚瑟,如今我能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名字,算是一语成畿。

 

我身形有些放肆,半侧着身子躺在榻上,单腿翘起很是浪荡,典型的坐没坐相,卧没卧相,换当年,我铁定是青色长衫正襟危坐,现在倒是有点倦怠了。

 

有点像gal game为了快速打通别的支线,对话框一定是快进略过的,最多保存一下CG图以示敬意。

 

所以我也是边吃火锅边晾着他,心不在焉地听着他跟我谈贸易的事。

 

都是老话常谈,耳朵都过茧了,怎么穿越一遍还得遭这个罪。我从锅里夹了一片嫩豆腐,沾了点豆瓣酱赶忙放嘴里,还是食物宽解人心,肚子鼓鼓的才觉得真实。

 

他见我吃的滋溜滋溜心满意足的样子,有些生气,这会儿他正意气风发,容不得别人蔑视他,说话声音越发冰冷,到最后蓦然停了下来。

 

我含糊地咬着大白菜说道,“你怎么不说了啊?”

 

“你有在听吗?”他冷着张脸,连敬语都不加。

 

“有啊。”我笑了,突然想到他别是看我吃馋了吧,可我邀不得他,这会儿他的胃脆弱得很,半点辣星都沾不得,这满满的一锅辣椒,他吃了铁定坏肚子,到时候再把当年风雨楼的事情重演一遍,我可没那个心力再伺候他。

 

“那你就光听着,没别的想法?”

 

“想法?”我头一歪,好像是真没有。但是礼貌让我笑了笑,“做生意嘛,再细细琢磨呗,不急不急。”

 

“你是不急。哼。”他从鼻腔里发出一丝不屑的声音,“怕是再等,就没你选择的余地了。”

 

“是吗?”我撩筷抬头,今天第一次抬眼注视着他,一身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铮亮,微蹙的眉头表露着不满的情绪。

我笑了,想到昨天的他,笑意更深,他能数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禁欲的着装风格我实在是佩服,还好那帅气的脸一如既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泄露着狼子野心,让我刚吃的热菜在胃里微微翻滚着。

 

“我觉得吧,不管我愿不愿意,最后都会如你所愿的。”

 

 

 

 

03.

前一天,我在电影院看Kingsman,他邀我的,说可好看了。

我和亚瑟这些年秉持着不冷不热的商业互吹关系,谁心里都没真正服气过对方,偏偏又莫名其妙的混迹在一块。

 

“好看吗?”电影散场他这么问我。

“还行。”科叔确实迷人,有那么几个瞬间我觉得亚瑟老了估计也是这种大叔腔调,唯一的区别是,他绝对不会那么善良。

“怎么觉得你看的不兴奋啊。”

“还要怎么兴奋,也给你来一拳吗?”我打了个哈欠,能坚持一整场没阖眼已经是我这个老人家的极限了好吧。真以为满屏3D特效,动作飞檐走壁,我不头晕吗?

“好嘛,我觉得我看了倒挺想干架的,你呢?”

 

我瞥了他一眼,这货野心不死嘛,有点意思,但是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念头,我把头往他身上一靠,眯着眼睛说道,“妖精打架,我倒愿意。”

 

 

 

 

04.

一醒来就从他的床到自己的床上了。

 

以为是做晕了被送回来的,想想未免有点丢脸。

 

年纪大了,不经折腾,干个两次就连连求饶了,偏偏这样他还不肯放过我,真是逮着个机会就狠狠表现一番,我真是受够了他。

 

补了补眠,愣是日晒三杆了,才拖着疲乏的身子从被窝里出来。

 

四合院,太阳正暖,我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想去街口买鲜酥烧饼,刚出大门,眼睛一愣,周围皆是四四方方的红瓦高墙,街道空旷无人,唯有两三架轿辇匆匆而过。

最重要的是,北京的天,蓝得发亮。

 

我心说,坏了,别是被干出幻觉了。

 

 

 

05.

怎么回去?

我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回去?

 

有没有穿越回古代又回去的例子?翻了翻小说库的各种play,主人公不是死了就是濒临死了,要不然就是到死也没回去。

 

心立马就拔凉拔凉的,满屏的草泥马奔腾而过,脏话迅速地蹦出口中,日尼玛啊,好不容易等来的和平年代又得回去干架了是吗?

 

好不容易农奴翻身把歌唱,高喊社会主义爸爸好,老年人只想安安心心攒点钱旅旅游约约炮,谁他妈想打架啊。

 

给那个如今也死心不改的洋人甲好嘛?!

 

 

 

 

06.

可这会儿的洋人甲,想干的是我。

 

虽然昨天干的也是我,但是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干法。

 

他又差人送了一箱子西洋钟表,说是曼彻斯特海洋工厂最新出产的一批货,质量绝对过硬,尤其是那黑漆楠木的布谷鸟挂钟能保证运行一百年。

 

他说的全对,因为那鸟,直到昨天还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突然一股寒意涌上,心房绞痛,我又惊又恐,看着布谷鸟准点报时,伸出鸟头啊啊直叫,我一声尖叫,抽出长剑把它砍下。声音未停,我不死心,又是横刀劈砍,直把挂钟全数打碎。

 

地上一滩木屑和零件,再精致的宝贝也成了烂泥。

 

我扶着额头,沉沉呼吸,仿佛这样不会再重蹈覆辙。

 

 

 

 

07.

第四天,洋人乙给我送书了。

卢梭的书。

 

中译版,读了两页看不下去了,谁他妈翻译的,想揪出来打一顿。

 

“我翻的,还可以吧。”弗朗西斯说道,“我觉得我把精髓全部翻译出来了。”

 

“是糟粕吧朋友,你能不能把汉语语法弄清楚了再折腾这件事情。”做字幕组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重好吗?我心里吐槽道。

 

“不是,等等,你竟然看了?”男人有些吃惊,他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睛睁得特别大。

 

我想告诉他这本在未来我不仅看过,甚至都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可是一见到他闪亮而有深意的眼神,我决定隐下来,咳嗽两声,“书是好书,随便看看,长长见识嘛。”

 

“那很好啊。”弗朗西斯立马笑了,点了点头给我竖起大拇指,还一脸欣慰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摸了摸额头,“我到底在你心中有多么不学无术啊。”

 

“不是不学无识哦。是耀你太骄傲了啊。”

 

 

 

08.

弗朗西斯控告我三大罪状:目中无人,自持清高,自以为是。

 

这三个词难道不是同义词吗?语文能不能好好学啊? 都说别逮着点成语就瞎用啊喂!

 

弗朗西斯来我这儿骗吃骗喝了三天,这点还真是奇怪,都是大西洋的胃,怎么就亚瑟的最娇贵,辣的不能吃,糊的不能吃,太咸的不能吃,太臭的也不能吃,对食物包容力这么差,怪不得这性格也越来越变态。

 

弗朗西斯就是什么都能尝尝,底线特别低,吃得热火又兴起喝了我地窖里藏的陈年绍兴酒,三杯两盏下肚,晕晕乎乎地就开始跟我吐苦水了。

 

“我命苦啊!”

“苦什么?”

“家太小啊!住的地方还没你的厕所大啊。太可怜了啊!”

“是蛮小的。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

“刚折腾全一点,出门就遇上亚瑟啊,你知不知道他简直就是个流氓啊!抢我的地盘,抢我的货,还想抢我盯上的美人啊!”

“哈?美人都抢?这家伙太没人性了吧,哪个美人啊。”我装作蛮不在乎地随口问道。

 

然而喝醉的男人趴在桌上酣然入睡,丝毫没把我的话听在耳朵里。

 

 

 

 

09.

看卢梭导致我变得在弗朗西斯眼里有些上进了,他走前特真诚地送了我两瓶香水,一套睡衣还有一套红色骑马装,说是表扬我的开明进取。

 

不知道怎么亚瑟也知道这件事了,当天下午提了一箱子毡帽进了我家门。

 

我正好在试那套骑马装,简直是量身定做,完美地衬托出我俊朗的外表和优雅的身形,要不是这年代没有手机,我真想发个微信给弗朗西斯给他点赞。

 

然而就是这当口,亚瑟在我背后咳嗽了两声,我回头,看他眼睛闪过一秒的惊艳,但很快又沉着张脸,表情不是很好。

 

“他是想泡你。”

“哈?”

“你不要给他泡。”

“喂!”

“好好学习是对的,你太无知了。”

“我?”

“好好加油,你可以的。”

“诶?!”

 

说完他就走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小喜子说洋人甲最近忙的很,满世界做生意,今天匆忙赶来的,马上就得坐邮轮回去。

 

也不至于这么来去匆匆吧。

 

我话还没说完啊,难道你送一箱帽子就不是泡我的表现了吗?

 

 

 

 

09.

不记得来了多少天了,开始习惯晚上没有手机没有电视的空虚日子。

早睡早起吧,还能怎么办呢。

 

今天刚出院子就发现大街上被堵得水泄不通,衙门来人说绑了一个洋人传教士。

 

我一摸额头,掐指一算,不会是洋人丙吧。

 

然后几分钟之后,我就看着嗷嗷直叫的阿尔弗雷德穿着神父的衣服被官兵一路押解着送到我面前。

 

“王……王耀?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他兴奋地哈哈大笑,格外开心。

 

我额头蹦出了一个十字井,心里叫嚣着这是我的地盘啊凭什么你会觉得传教能避开我啊!

 

考虑到他是未来世界的龙头老大,要是回去了还想过老年享乐生活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欺负他了,我命人松开了阿尔,端了杯茶水,以示体贴。

 

他很是开心,立刻蹦蹦跳跳地坐下来了,端着茶杯一饮而尽,动作相当粗鲁。

 

“哎呀,你来的真及时。”他喝完四仰八叉地倒在我的软垫上,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把枪,随意地往桌子上一甩,“不然我差点就开枪杀人了。”

 

我看了眼他脖子上的十字架,心里默默念道阿弥陀佛。

 

“你打算呆多久啊?”我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啊,反正我就是想出来多玩玩嘛,顺顺跟大家讲讲耶和华的好。”

 

“那庄园的工作不忙吗?”

 

“那行吧,那些黑人挺能干的,多给他们几道鞭子就特卖力了。”

 

我又看了眼他的神父服,以及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决定再换个话题,“啊,你看到亚瑟了吗?他有一阵子没来了。”

 

“哦前些天还看到了,他回去给女王庆生了,送了一串玛瑙项链,报纸头版全是那项链呢。”

 

“那条啊,我送他的。”

 

“是吗,挺漂亮的,我也好想要啊。”他朝我眨了眨眼睛,搓搓手一副期待的样子。

 

“行啊,我送你两条好了。”我很爽快地答应了。

 

“什么啊,就两条啊。”声音宛若少年的男人立刻发出了不满的叫呼声,我心一紧,只见他朝我咧开了嘴,那笑容灿烂地有些刺眼,“我以为你会送我两百条呢。”

 

 

 

 

10.

当晚我就做了噩梦。

 

什么都梦到了。漫天的火焰,倒塌的城墙,破败的府邸,荒草丛生的院落,横尸遍野的战场,滔天的怨气与尖叫瞬间吞没了我。

 

我惊醒,汗流浃背。

 

然后额头被一双冰凉的手给覆盖了,我意识是他,颤着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事情都办好了,回来看看你。这次特地带了台照相机。”男人的声音很低沉,“怎么?你做噩梦了吗?”

“额……”我不知如何回答。

“没事,我在旁边守着你,你继续睡吧。”他特别温柔地哄着我。

 

可我不敢入睡,即便此刻我们毫无渊源,但我不敢入眠。

 

我装作睡着,阖上双眼,呼吸调整到缓慢的频率,身体也扭成侧缩的姿势。然后,我骗过他了。

 

他贴心地把被子给我盖好,弯下腰,轻轻地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温柔地道了一句晚安。

 

我几乎那一瞬间快要喊出他的名字。

 

 

 

 

11.

好像黄粱一梦。

 

睡醒的时候心悸依旧严重,院落里的阿尔弗雷德领着奴仆在跳他自创的广播体操,我看得出来那些都是黑人动作,是街舞的雏形。也许他和他的黑人小伙伴们处得并没我想的那么糟糕。

 

小喜子看我脸色苍白,端来一碗姜汤,伺候我缓缓喝下,他在旁不徐不慢地说道,“昨夜儿洋人甲送了台照相机,大人要怎么处置。”

 

果然不是梦,我愣住了,口中的汤勺都忘记动,还好回神及时,我点点头,叫他好好保管就是了。

 

当年那台照相机也是他送的,他说想和我留张影,我怎么都不愿,那相纸薄薄一片,看起来像是会夺魂似的,无论他使出千方百计,我都不为所动。

 

不过谁能想到如今的我已经进化成了一个自拍狂魔呢,吃饭前要拍,吃完饭也要拍,走去哪儿都要合影留恋,拍就算了我还特高兴地要发出来,搞的他有段时间都把我朋友圈给屏蔽了。

 

想想真是物是人非啊。

 

 

 

 

12.

阿尔弗雷德走的比我想的快,庄园那边风起云涌变幻莫测,道理是浅显的,没人会因为怕鞭子高高兴兴地干一辈子活。

 

走前,我还是送了他两条玛瑙项链,他笑得很开心,我不知道是否他会感激我,又或者早晚有一天会拿着枪,告诉我,他更想要那两百条。

 

这个问题,直到今天我也没办法确定。

 

阿尔弗雷德前脚刚走,亚瑟就来了,我深刻怀疑我的府上藏有内线,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表情很严肃,叫我尽量少和阿尔接触。

 

“我也不想,巧遇。”

“他的字典没有巧遇,你要提防他。”

“我知道的。”

“照相机不用用吗?”

“啊……好吧。”

 

他眼里有惊喜,像开出了一朵绮丽的花,想他肚子里一定是准备了一堆话想要劝我,可我是重新闯关的人了,有些对话框能快进就快进吧。

 

他立刻整理西装的袖口和领带的位置,站在我的身旁,我今儿穿的是艳青色的长衫,头发有点凌乱地散着,站在他身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他却不管不顾,伸手揽住我的腰,愣是不让我动弹。

 

“你这——”我皱皱眉头看着他并不规矩的手。

“西方礼仪。”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狗屁的西方礼仪!我都是重来的人了,有哪个西方是搂着男人照相的!

 

抹不过他,还是照了一张,洗出照片的时候他叫我好好地收藏在钱匣子里。我盯着那张黑白照片,好生不想承认自己原来个头差他那么多,诶诶欸,讲白了就是不习惯美图秀秀不能用的日子。

 

好想把腿给拉拉长。我瘪瘪嘴心里呐喊道。

 

他倒是非常满意,立刻把照片放在钱包的夹层里,笑意盎然地邀我坐他新发明的蒸汽机车。

 

这二十英里每小时的大块头有啥好坐的啊,但我不能这么说,我要表现出我从来没买过保时捷的模样,睁大眼睛,用惊奇状配合他的表演。

 

他得意洋洋,“怎么样厉害吧。” 

我违心夸赞,“厉害厉害。”

他循循善诱,“你也开工厂吧,我卖你技术。” 

我敷衍了事,“好说好说。”

 

于是,对话又陷入了僵局。

 

“你这样,会吃苦头的。”他似有犹豫地说道。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话他说过,像烙铁一样活在我每一个噩梦里,是啊,吃苦头,往后的那么多年里吃尽了苦头。

 

我望着他的脸一时无言。

 

“算了吧,我会等你的。”

他要等我什么?等我坠落谷底又从头爬起吗?那有的他等。

 

我笑了,挥了挥手臂,“你甭管我了,人各有命。“

 

“不!“他一把拉过我的手,”如果你有心改变,我一定会护你!“

 

 

 

 

13.

不管是第一次,还是再来一遍。

 

这时候一定会跳出一个支线选项,你要不要喜欢亚瑟?

 

我发誓,我每次选的都是不要。

 

不要喜欢亚瑟的理由太多了,我能讲三天三夜。

我每天在cctv黑他,他也锲而不舍地在bbc黑我,隔着欧亚大陆的两个人跟小学生似的,每天持续上演着不服sala输了叫爸爸的嘴炮互喷模式,然后下一秒又会特别做作地和好如初,说着哟你真是厉害呢我还要和你多学习学习的虚假互吹对话,最终同仇敌忾暗搓搓的嫉妒着阿尔弗雷德。

 

除了这个,我俩都是牙尖嘴利,绝不打架的键盘侠患者。

他说我脚臭,我就骂他秃顶。

他夸我有颜,我就夸他有钱。

谁都不肯饶过谁。

谁也不能放过谁。

 

这样非常累,我不要这么累的喜欢一个人。

 

且,抛去这一切的一切,他又怎么可能护得了我。

 

 

 

 

14.

洋人丁来了。

我不这么叫他,小喜子自己取的,他以为我的取名规律是这样的。

可惜不是,我叫的出费里西安诺的名字,我以前见过他。

 

那时候还是个软绵绵的小包子,躺在我的怀里絮絮叨叨地夸我好看,动不动就叫我坐椅子上给他画画,画的名字就叫《王耀的微笑》。

 

他和凯撒来的,我的老……朋友?

 

我犹豫了一下措辞是因为我想起亚瑟的话,他总是说我和凯撒是一对有着不良男男关系的老相好。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凯撒回家就写了本书,《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括弧,王耀艳情史。

 

艳情你妈啊!人家满书都在夸我好OK?

 

到底是什么人眼里才会看到艳情两个字啊!

 

然而没用,亚瑟日复一日地吃着我和凯撒的醋,且变相报复在费里西安诺身上。这些我本不知道,但费里哭唧唧地跑过来告状,可是他已经不是小包子的状态了,男人成熟的线条躺在我的胸口,实在膈应得慌。

 

我拉开他,退了一步,告诉他我也无能为力。

 

“不会啊,每次亚瑟多在耀哥哥呆一会儿,他就不会欺负我了。你多陪陪他就好解决了!”

 

“那你觉得他在我这边是干什么呢?”

 

“喝茶聊天啊。”

 

“呵呵。”我看着他清澈干净的小脸,状似无辜的眼神。想他果真是长大了,浅笑了一声,叫小喜子端上茶水,我将新春的龙井泡开端在他的眼前,“那你,是不是也想陪耀哥哥喝茶聊天呢?”

 

 

 

 

15.

内线果然是有的。

 

费里西安诺连第一口茶都没喝到,亚瑟就跟着到了。

 

我看着长大的小包子瞬间缩回团子的状态,瑟瑟发抖地立刻钻进我的怀里,我拍拍他的头,叫他不要慌张。

 

“你离他远点!”男人的醋劲立刻犯了。

“我我我我我……”费里西安诺立马就要掉眼泪了,我从榻上起来把他护在我的背后。

“你管他做什么?”亚瑟非常不悦,他的嘴型好像在说,果然你和他爷爷有一腿对吧。

 

我也用嘴型回了他,“下流。”

 

“行了,你先回家,我和你亚瑟哥哥有话要聊。”我揉了揉费里细密柔软的栗色头发,安抚着他直面这场不久后的腥风血雨。

“我是叔叔!”

“嘛,差不多啦,在我看来都很小。”

 

我送费里出门,亚瑟趁我没看见对他比了个抹脖子的东西,下一秒小包子就缩得更小了,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你吓唬他干嘛,幼不幼稚?”我举起那杯快凉了的茶喝了一口。

 

“他盯上你了!”亚瑟相当愤怒地大喊了一声。

 

“那又怎样嘛。”我蛮不在乎地答道。

 

“他凭什么盯上你!他算哪根葱啊!他配的上吗他!”

 

我挑挑眉,送了一个嘲讽的微笑,举杯朝他敬了敬,“就你配对吧。”

 

 

 

 

16.

没忍住,还是硬怼了一下。

 

最近亚瑟有些放肆,也许是他更如日中天了,鞋面上都染上了尘埃,下巴上也有没剃干净的胡须,我想他的确在四处奔波,相当辛苦。

 

这状态我熟悉,没来这破地方之前我也整天忙得死去活来,而他倒是享清福了,整天坐在家里看看电视喝喝茶,还他妈有空来我这儿邀我看电影。

 

难道不知道我分分钟上下好几千万吗?

 

然而我还是陪他看了。

 

我陪他看了许多许多的电影电视剧,看了哈利波特的全集,看了福尔摩斯的搞基史,和他一起鄙视好莱坞的商业大片,又不约而同地嫉妒那哗啦啦上涨的票房。

 

其实这是我们都没想到的,原来鱼死网破,爱恨交缠之后,还能心平气和地坐下,在黑暗中享受一部电影的时光。

 

也只有这时候,他能够无所顾忌地在黑暗中亲吻着我。

 

像两条在深海里缠绵的鱼。

 

 

 

 

17.

我想回去了,我想逃避这一切,我想看到未来的亚瑟。

 

 

 

18.

开春了,我终于从没有暖气的被窝里出来做运动了,这比较像千年老王八的生活作息。

 

打了一整套太极拳之后,我决定出去遛遛弯。这会儿空气清新,我贪婪地深吸了两口气。

 

只是花粉不小心钻进我的鼻子,痒得我立马打了个喷嚏。

 

“给你。”身后递来了一张手帕。

 

“哦,谢了。”我微笑道谢,却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僵住了。

 

“好久不见。”对方有礼温和,我却不能同样待他。

 

“你坐。”我想了想,还是以退为进。

 

“大哥待我生疏了不少。”

 

“是吗?我觉得还好啊。”我暗暗地叫小喜子把吃剩了的五仁月饼端上来。

 

“没有吗?我很想念大哥呢,带了很多礼物来的。”

 

“小菊啊,你我之间就别客气了。”我决定就像推脱红包一样把这事给糊弄过去,然后指着桌上的盘子,“来来来,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不用了,出门的时候我有自己做手工饭团。”他从怀里掏出干粮和一瓶清酒,我瞪大了眼,这他妈是在cos哆啦A梦吗?

 

这家伙防备心也太强了吧,果然是小白眼狼。

 

“听说大哥最近在读书?”本田菊接着问道。

“额,随便看看,弗朗西说的吧,他嘴巴可真大。”

 

他盯着我,轻飘飘地说道,“哦,不是,是亚瑟说的。”

 

“嗯?他和你说这个?”我立刻好奇起来,“他和你说这个干嘛?”

 

“最近我和他做生意,他随便抱怨了两句。”本田菊声音如常,镇定温和,却隐隐地带有杀气,“他说明明你愿意和他都合影了,却不肯和他做生意,对吗?”

 

我手心冒汗,望天望地,最终拿起桌上过期的月饼就放到嘴里,囫囵吞枣地灌进去,好呜咽地说不出话,“额……”

 

“大哥,你对他倒是不生分。”

 

 

 

 

19.

本田菊送了一箱武士刀。箱底铺满了樱花,且最好的一把刀柄上刻着我的名字。

 

他的书法写的甚好,不枉我当初的悉心教导。

 

我摸着那刀柄有些惆怅,当初的小菊多有情调啊,还送刀。

 

想想二十一世纪的小菊送的都是啥吧,2013年我过生日,送我一箱子海贼王漫画,2014年送我PS4和任天堂游戏机,2015年开始送18禁的gal game了,到了2016年直接送我一箱东京热了。

 

到底怎么一步步堕落成这样的。

 

不过那箱质量还可以的,我翻来覆去地看了不少遍。不知道2017年送啥,艾玛真的气,为啥这时候穿越啊!

 

不过想起这,我也顺带记起了一件不是很爽的事情,2016年的亚瑟竟然送我一口锅!他叫我有空来他那儿教他好好煮饭。

 

送人有送锅的吗?这货以前就爱送钟,后来喜欢送鞋,现在开始沉迷于送锅。

 

麻烦看看阿尔弗雷德好吗?送车送游艇送表送包包,有钱就是不一样好吧!哪像亚瑟那么抠门。

 

“咚咚咚——”小喜子一阵急促的敲门,我唤他进来,他乐呵呵地喊道,“大人大人,洋人甲又拎东西来了!”

 

 

 

20.

这次送的是抽水马桶。

 

我谢谢他。

发自内心的。

 

你们得知道,穿越到古代最痛苦的就是上厕所,尤其我们北京冰天雪地的在茅坑蹲半个小时屁股都要结冰了好吗?有了抽水马桶就可以在碳炉旁边想怎么如厕怎么如厕。

 

耶!感觉再也不用担心屁屁会冷了呢!

 

我大概是太眉飞色舞了,亚瑟鲜少见我笑得这么欢,人都愣住了,我向他道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喜欢就好。”

 

“超喜欢的!谢谢!”我没忍住冲上去抱了他一下,虽然这动作不合礼仪,尤其不合“过去”的礼仪,但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欢乐拉屁屁的兴奋,只能用拥抱传达感情。

 

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超激动地说道,“你还喜欢什么?镜子要吗?缝纫机呢?锅炉呢?”

 

“啊,不用了。有这个就够了。”我摇了摇头,可惜不能亲吻马桶。

 

“那我再多送你几个,好不好?”

 

他的神情里写满期待,我不想破坏这样的炯炯眼神,于是送上微笑,轻声说道,“好啊。”

 

 

 

 

 

21.

隔天他送了一百零八个。

我怀疑这个人的脑回路怕是有问题吧,“几个”对应的意思难道不是随便再送两个就OK的意思吗?送他妈108个是要我让我拿去吃吗喂?

 

总之,送马桶的搬运工把我们家门口都堵地水泄不通。

 

而站在门口的路德维希捏了捏鼻子,不屑地说道,“果然是个蠢货。”

 

我一眼就看到他了。个子特高,想把他腿打断。

 

“嘿。”我还是礼貌地和他打了打招呼,这两年我和路德关系挺好,大家都是德国队的粉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他并没理我,投了个白眼就从马桶箱之间的缝隙挤了进来。

 

 

 

 

22.

长腿怪的到来绝对不是仅仅为了嘲讽一波亚瑟的白痴。

 

他就是为了拿东西。

作风非常强盗了。

 

这是我喜欢他也讨厌他的地方,非常的直接,想拿就拿,绝不跟你客气。寒暄没有任何必要,老子就是想占你便宜。

 

他说他出门一趟,先是从费里那儿拿了几个番茄,在亚瑟那儿拿了几个土豆,去本田菊那儿拿了几个芥末。

 

我说好吧大哥你想拿啥。

 

他说,你有啥都给我吧。

 

“卧槽,能不能有点节操?”我气愤了,天下竟有如此无耻之徒!我严词拒绝,“我才不是什么都有,我也穷,没钱,滚蛋!”

 

“不可能,我知道你有的。”路德维希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标题写到《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括弧,王耀富豪史。

 

卧槽???

 

 

 

 

23.

最后,路德维希拿了我做的几罐辣椒酱就走了。

我心里特别难过,那是最好吃的辣椒酱了,比未来的老干妈好吃多了,我就指着这两瓶过日子了。

 

我唉声叹气地坐在餐桌上,小喜子安慰我说少吃点辣椒,对皮肤也挺好的。

“你懂个屁,你看重庆的美女还不是可多了。”

 

我刚把气撒出来,亚瑟就站门口,他举着一坛东西,对我说,“没事,他拿就拿了吧,我自己做了一罐辣椒酱,算是补偿你。”

 

我看了眼那黑乎乎地散发诡异味道的辣椒酱,心里哭的更惨了。

 

“我不吃狗粮。”

“这不是狗粮,我尝过的还可以。”

“我不要。”我坚决抗议,这个世界上有这几个惩罚我接受不了,第一,看路德维希跳脱衣舞,第二,吃亚瑟做的辣椒酱。

 

我刚说完,他立刻就伤心了,抱着坛子站在门口,可怜兮兮的,我一时间不忍心,只好收下来,罢了罢了,只好委屈旺财代替我品尝这罐黑暗料理了。

 

“对了。”我挑眉,想起一件事,“你一次来的比一次快了,到底是不是在我家里安插了眼线。”

 

亚瑟说没有。

 

但他撒谎的时候会看脚尖。

 

不相信的话,可以继续问,“亚瑟,你是不是喜欢我?”

 

“没,没啊,怎,怎么可能,你在想什么,额呵呵。”

 

大概就是这样面赤耳赤地看着脚底,边吹口哨边摆着头的模样吧。我在心底耻笑一声,这家伙就是个孬种。

 

 

 

 

24.

可能是因为我问了他喜欢二字,他被我吓到了,接连一个月都没再出现过。

 

仿佛这话绝对不可能是从我嘴里冒出来的,也对,是过去的“我”不可能说的。

但是“我”是现代人啊,是每天都发爱你么么哒的新新人类。

 

不来也罢,反正我不会想他。

 

日子又在一天天的耗了,好在总能开出些新意来,京城里每到春天都举行品诗大会,我好久没参加了,这几年忙着挣钱几乎没有什么文艺情怀,看人都盘踞在紫禁城外头的翰林茶馆里切磋文采,忍不住带了罐美人醉就去旁听了。

 

茶馆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我找了个角落,一人占了一整条边,把腿敲到椅子上,半躺下握着酒坛子畅快非凡,直到被一声毫不客气地提醒给打断。

 

“麻烦收收腿,有点素质好吗?别人还坐不坐了,”

 

靠,竟然比我还少爷脾气,我睁眼一撅嘴,发现,这这这不是熟人吗?

 

也就是个熟人了,朋友都称不上。罗德里希这会儿还不认得我,一个人跑来茶馆听人品诗,频频点头摇头,一副陶醉的样子。

 

我看着挺好笑的,他一外国人能听懂吗?

 

他好像忘了刚才喷我的事儿,突然转过头说道,“挺好的对吧。”仿佛为了求得我的赞同。

 

“嗯,挺有才华。”

 

“是的,我就是听到这琵琶声一路过来的。”

 

诶?我意识到他说的是在屏风后面奏乐的琴女,琵琶声是为了更好的配诗,当个BGM罢了,却被这家伙当成了主菜。

 

好嘛,果然音乐无国界。

 

我不打扰他,悄然起身静静离开,反正无须多久,还会与他再会。

 

 

 

 

25.

好久没和罗德里希来往了,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很讨厌我,前些日子在电影里盗用贝多芬版权被他挂在YouTube上狂喷,第二个原因是他讨厌我却干不掉我,我厚着脸皮嘻嘻哈哈,然后该怎么活就怎么活。

 

最近他总在推特上发一些骂我的话,无外乎厚颜无耻之类的。

 

我之所以记得那么深刻,因为其中的一条亚瑟点了赞。

 

说真的,亚瑟真的蛮讨厌的,我太讨厌他这一点了,于是我立马就去点了弗朗西斯骂他的推特。

 

然后他就私信我,说,罗德里希讲的是事实,但弗朗西斯讲的是造谣。

 

“你说造谣就造谣啊。”我气呼呼地回复他。

 

“我是当事人有话语权的好吧,你别那么幼稚行吗?”

 

“你才是别那么幼稚吧,我和别人的事情轮得到你插手吗?”

 

“那你抄袭总是事实啊。”

 

“那我也道歉赔钱过了啊,用得着你逼逼吗?”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督促你改善,变得更好。”

 

“放屁!你当初说对我好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枪口对着我脑门说的!”

 

打住,打住,想到这儿就不应该继续回想了,气血里愤怒的一面尽情翻腾着,滔天的恨意使我变得狂躁,但他说的话又深深刺痛了我。

 

我知道说完这一句之后,他一定怀念从前谦虚又骄傲的王耀。

 

 

 

26.

亚瑟抱着新的发明来了。

 

这次是灯。

 

“神说,要有光,这世界就有了光。”他按住开关,啪嗒,电灯就亮了。

“好了好了好了,别跟我说教,你当初就是天天跟阿尔抱着圣经念叨,他才变成这种样子的。”

“做一个教徒不好吗?”

“不好。”

“好吧。”亚瑟又被我堵着没话了。

 

他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的心情如此糟糕,毕竟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隔了46天。

 

电灯是个好东西,但更让我烦躁的是,某些记忆里不太想面对的日子变得越来越近了,我看了一眼西装革履的他,碧绿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我,金发在晕黄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年轻而富有朝气的身体散发出阳光的味道。

 

他朝气蓬勃斗志昂扬,而我竟然这么老了。

 

 

 

 

27.

亚瑟一直以来都是个醋坛子,他吃醋的方式很直接,以前是痛扁费里西安诺,如今是早晚不休地抹黑伊万布拉金斯基。

他们两都是好战分子,一言不合就血溅球场,看个足球也能打的不可开交。

 

当然,赤手空拳就想和战斗民族互殴,结果肯定是亚瑟完败。

 

我给他料理过几次脸上的伤,他还特别不甘心地握着我的手,“你是不是也心疼着他。”

 

……啧。

 

别演苦情戏了,真和伊万有点什么,还轮得到你在我这边卖惨吗。

 

我和伊万,是实打实的炮友关系。

战争炮火的炮。

 

但非说没有一点暧昧关系,也不全然。我也曾真心的盼他好过,只不过有缘无份,无可多说。

 

伊万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时候,小喜子在研究到底该喊他洋人戊还是洋人己,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特别正式地说,“记住他的名字,他叫伊万。”

 

 

 

 

28.

伊万也是我从小时候看到大的孩子,就像一条阿拉斯加犬,从小到大热衷于撕家,但是让你格外的有安全感。

 

他见了我很有礼貌,一副正直青年的乖乖模样,灰白色的头发衬托出他棱角分明的俊脸,我心里情绪涌动,突然明白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悲伤。

 

他是个不善谈的人,为人处事也不讨人喜欢,他能意识到这一点,生怕我讨厌他,缄默地坐在象牙白椅上,等着我来开口。

 

“吃糯米糕吗?”我亲手做的,递了一块给他。

 

他立刻点头,露出浅浅的微笑,吃的很快,糕粒粘在嘴上,我指了指他嘴角,他立刻红着脸用手背飞速地擦掉。

 

“好吃吗?”

 

“好吃!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甜点。”

 

我笑了,立刻叫小喜子把厨房里剩下的好吃的都端出来,给他尝尝。

 

“耀。”他显然有些讶异我的热情,有些感动地说道,“你对我真好。”

 

是吗?我苦笑着凝视他,古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我一样都没做到。

 

吃完了他又开始局促起来,手足无措不知道摆放在哪儿,他衣服脏兮兮的怕弄脏我的锦衣华服,可我并不介意,上前摸了摸他的头。

 

他也是个长腿怪,但他从不是高高地昂着头颅,而是微微的弯腰,俯视着我。

 

 

 

 

29.

我让伊万在我家住了下来,日复一日,我同他讲很多话,甚至摆弄亚瑟送来的西洋钟表给他研究,他命比我好,这些对他更有益处。

 

但这个举动无疑惹毛了亚瑟。

 

我已经猜到了内线就是小喜子,因为那钟表只过了他一个人的手。

 

亚瑟怒气冲冲地来,眼冒金星地看着我,非常不碰巧,我正换上弗朗西斯送的骑马装打算和伊万合影一张。

 

“王耀!“

 

“额……”不要用那种怨夫语气喊我名字好吗,感觉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似的。我吞了吞口水,不知道咋解释。

 

“你凶小耀做什么?!”伊万出手比我要快,他立刻拍桌子起身,挑衅地看着亚瑟。

 

“你喊他小耀?!!!”

 

我好像觉得亚瑟的声音又高了一个八度。

 

“对啊,小耀给我这么喊的,他就喜欢我这么喊他,怎么啦,你管我们呢!”

 

喂喂喂,伊万你不要再激怒这家伙了好吗?还有我并不喜欢你这么喊,是你执意要喊,我不想和你争辩而已。

 

亚瑟怒目瞪着我,仿佛我要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事儿绝对没玩。

 

我看了看他赤手空拳的来,想想万一一会儿打起来了就要伺候鼻青脸肿的他,只好软下声音,说道,“伊万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亚瑟说。”

 

 

 

 

30.

我感觉自己很久没喊他的名字了。

这几年我都是眉毛眉毛的喊,他也习惯了。毕竟叫一个人的名字,总有种深情的感觉。

我和他嬉笑怒骂插科打诨,共享平安盛世。实在没有那个心力,再续前缘。

 

伊万一走开,他就发疯一般把我推在墙上吻住了我。

舌头缠绕着我,鼻息炽热而激烈,我抱紧他的脑袋,几乎是顺从地接受了强势的热吻。

 

两个从来不说互相喜欢的人,在接吻的这一刻,却诚实地很像发/情/动物。

 

我明明白白地在支线选项里写了“不要”。

 

但有人似乎对我说,喜欢他,是你的被动人设。

 

 

 

 

31.

酣战而后,我疲倦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抱我抱得很紧,害得我骨骼深深作痛。

 

“小喜子是你的人?”我还是问他了。

“嗯。”他有些害怕,但不是怕我怪他,他怕的是我身边层出不穷的新面孔。

 

这一世过得比过去要好,因为所有的质变早有预兆。

 

我不会再傻乎乎地看到精妙的布谷鸟挂钟,而不识背后积攒许久的科技力量,也不会把每一个来串门的人当作北京欢迎您的奥运会现场,更不会埋怨亚瑟对我刀剑相向的一刻。

 

一切都是生死有命的。

 

“可能我护不住你了。”他的声音特别哀伤。

“我知道。”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在我怀里突然颓废悲恸的哭泣,我意识到这些日子以来,只见过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却没有见识过如此伤心脆弱的一面。


唉。 

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而两败俱伤也不是结局。

 

我很想告诉亚瑟,很多年后,我们会坐在电影院里,在一部充斥着特效的商业电影中,你会抱着我,然后轻轻地吻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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